圆桌论坛现场
凤凰网房产讯，1月12日，清华大学全球私募股权研究院2018年度峰会暨全球私募股权高峰论坛举行。本次会议主办方清华大学全球私募股权研究院。
此次圆桌论坛部分主持为财新网主编屈云栩女士，分享嘉宾为高成资本创始合伙人洪婧女士，华控基金董事长张扬先生、美国道富银行中国总兼北京分行行长娄杉女士，上海荣正投资咨询股份有限公司创始合伙入郑培敏先生,路孚特中国区董事总经理陈芳女士掌声，有请各位。
以下为圆桌论坛实录全文：
屈云栩：非常感谢大家参与今天的论坛，今天论坛讲什么，我会把这个问题交给今天的嘉宾，在讨论过程中发现能讲的问题很多，从2018年开始，创投行业、PE/VC行业的话题，募资管退没有任何一个话题没有成为热点，在过去很多年我从来不知道中国新经济领域募资话题可能成为一个重点的，过去30年在这个向上的过程中，好像钱从来不是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退可能过去几年大家都有讨论过，但那是窗口波动的问题，大家从来没有考虑过它是不是周期甚至是结构性的问题，但到2018年下半年大家开始讨论了。最后到2019年，翻回来看时大家突然发现跳过宏观经济谈行业、谈产业和谈机构都是不成立的，太多的问题需要我们讨论，我今天不设置任何的议程，把所有的大家想要分享的交给嘉宾。首先向大家介绍今天到场的嘉宾包括，美国道富银行中国区总裁兼北京银行行长娄杉，华控基金董事长张扬，郑培敏，洪婧，陈芳。从最靠近我的女士开始。2018年到2019年有什么事让你觉得值得跟大家聊一聊关于PE？
洪婧：谢谢清华大学给我们机会跟大家分享我们在私募股权行业的体会，特别对我和我的合伙人蔡威我们都是清华土生土长的本科毕业生，2018年回来跟母校汇报，确实对我们是非常重要的一年，我们一起成立了高成资本，在此之前我们在非常大的资金做投资，我自己最早在华平做合伙人，帮助高瓴资本做投资类业务，投资了滴滴、美团等公司。蔡总在百度资本、高盛等大的机构做很长时间投资。但在2018年我们也看到，资本市场开始进入一定的调整，我们从做这么多年投资的机会，我们看到大的基金无非两个方向：一个方向会做越来越多的跨资产类别的平台，像，高瓴资本做一级市场、二级市场也做机构，大的平台利用资金项目上的优势越来越做跨资产类别大的投资机构。
另外一个方向我们观察美国成熟的市场几十年来的经验，另外一个方向越来越做专注做行业。高成资本是专注在技术创新、企业服务，我之前在的单位是做四五十年这个行业的，从70年代小型机、90年代互联网、2018年以后的移动互联网到现在的人工智能和万物互联。我们在消费互联网领域中国公司已经成立了一批大的世界级的公司，包括阿里、腾讯。高瓴2004年时投腾讯，我自己在GA2004年投阿里，那时是百亿美金公司，现在甚至是上千亿美金公司，我们公司跟PC级的公司没法比，非常大的差距，相信未来15年到20年中国会出世界级服务类公司，让各行各业不同领域企业受益于技术创新的发展，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趋势。很高兴，我们在2018年经济对融资并不友善的环境里面，我们其实已经成立了20亿人民币基金，我们也在美元融资的过程中，现在看来有比较大机会超募，对于未来我们非常有信心，看到在专业领域里做行业的深挖，真正专注专业的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
屈云栩：言简意赅两个数据，阿里巴巴和腾讯3000到4000亿这个市值如果在去年这个时候在论坛上发言应该是4000到5000亿。还有在今年的情况下，20亿人民币基金且比美元早募到这应该是一大成就。下面有请下一位。
娄杉：大家下午好！今天我一直全天在听这个会，也听了很多人，因为在经济压力比较大时，大家都讲如何难。在这一点上，早上我听肖院长讲，从研究的角度，她说作为市场和行业的观察者。我在的领域，我们是全球最大的托管和投资者服务的一间机构，整个跟随着美国的市场、整个资本市场的发展和今天所有的服务也跟着这些投资人的发展而演进。因为这家机构有226年的历史，它跟美交所是同样的年龄。一直经历美国市场的状况，其实在我们跳出今天这些个案来看的时候，我的感觉其实中国现在PE的状况还有包括公募资本市场整个发展状况，是一个非常正常的阶段。如果说我们稍微看，说今天讲未来、讲趋势，中国整个资本市场真正的发展，特别是在投资这块，不说银行那是另外一个领域，其实就是20年。去年底今年初参加了很多论坛，从基金业协会到各个公募基金到托管的方面，大家都在讲说中国是20年了。20年积累到今天，它有了很大的积累，也像今天很多嘉宾，白院长也讲，吸收的是后起的优势，从数量上已经做上来了。我简单看了过去十年的数据，美国的PE整个增量是没有多少，大家也可以想见，因为它是一个成熟的市场，中国狭义的PE从1万亿做到8万亿人民币，是8倍增长，数量上已经没有问题了。
后20年，或我们再往后看现在是什么样的阶段？其实就是上质量的阶段。这样的阶段这是PE研究院成立的初衷，我们最早看着PE研究院看着它成长和建立，为什么有异议，因为大家都在研究质量的增长，质量的增长有好几方面，将来这个前景会非常非常广阔。在这里我就不多说了，举几个简单的例子，其实今天大家听到了，首先说我们现在变成原来中国的PE没有筹资难的问题，都是跟着钱、跟着项目走。到今天筹资的时候，很多作为GP的，大家是不是非常清楚LP的角度他是怎么想的？他需要什么样的信息？他需要什么样的服务？在这个里面，如果你看美国整个市场，因为我们做基本上美国绝大部分整个市场的量都在我们机构，我们全球托管是33万亿美元，这是整个美国GDP+中国GDP的概念，你可以清楚地看到大家一些实际的行为。在这个里面PE相关的行业形成非常惯犯的，LP需要哪些服务？GP需要哪些服务？今天我们看到很多作为私募的，作为管理人，大家都知道中国现在有一万多家PE，美国只有几千家，这里面就说明，现在一定它是经历整合的过程。在这个里面，今天你听到我们嘉宾演讲的，刚才我听了红杉还有早上其他的基金公司，当然特别好的才能在这演讲，他们你听到他有突出的特点、有突出的优势、有非常专注的东西。我们全国目前所有的PE都能清楚地讲我的特点在哪里吗？这是引导他们将来发展方向的。这都是股权研究院将来要去研究的方向。
最后一点，里面涉及的细节会很多，我们看中美两边的对比，现在正在建立的过程中，中国需要一个整个的生态环境，不光需要参与者，大家在这里需要什么样的信息、需要什么样的服务，还有要搭基础设施，这里有数据、有信息还有整个的生态环境。这从长远的方向上一点都没有问题，大家根本不用担心行业的成长，我看了非常简单的数据，美国PE的投资占它的GDP的比重比较稳定的是3%左右，中国基本上是1%，可能很多数据没有统计进来，还没有那么多，这是大家根本不用想，是非常好的领域，关键是怎么做。
屈云栩：如果嘉宾有中美的视角，如果有长线超越5年、10年、30年的视角时，这一点在中国是非常让人开心的。之前采访中嘉宾会提到一个点，包括采访者说，你们太年轻看的周期太少，所以你总是看到问题，当你看的时间足够长的时候，很多问题就是靠时间本身就能解决的。有请下一位。
张扬：谢谢主持人，刚刚主持人讲2018年、2019年的热点我们关注什么，上午到下午演讲者一直讲一个事情，行业进入严冬。2018年两个最重要的问题出现导致这样的原因，暴力的去杠杆使很多私募股权机构在融资上出现了重大的问题，我们可以看到过去几年大部分的资金是通过商业银行或者是政府或者国有机构过来的资金，这些资金最后出资者还是银行，这样导致一个严冬。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资本市场的下跌，导致最初估值的下跌，使我们看到很多上市之后倒挂的行为，也就是说可退出的市值不如投资时一级市场的市值，这两件事情严重打击了整个行业的发展，所以我们说严冬。但我觉得这些事情可能还是暂时的东西，可能会随着未来整个比如流动性的放大，比如说市场估值的回归，恢复到一种正常的状态，可能是暂时。什么将会是长期未来影响行业发展？我想说一个是经济成长性的问题，过去30年、20年、10年也好，中国实际上持续保持非常高速的增长，过去10年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可以分析成长动因来自什么？在新经济领域来自两点，复制创新+人口红利。我们大量新经济的企业，它不仅是两头在外，我认为是四头在外，为什么叫四头在外？你的商业模式和产品是来自于国外的，团队是来自于国外的，或者是海归，资金也就是一级市场的投资者、VC、PE也是外资，最后退出还是在国际资本市场上绝大部分在退出。这样一个情况加上中国巨大的市场和人口红利，这就是在过去十年、二十年新经济成功的最主要的因素。
从现在这个时点我们再往后看十年或者二十年，这样的因素是不是继续存在，可能是所有前面从业人员划的一个巨大的问号。一是我们看到移动互联网兴起带来十年的成长，未来是不是还有诸有此类大的创新我们可以去学习、可以去仿制、可以去复制的？是不是继续通过原有的模式推动经济成长的？可能我们需要去思考。暂且不说现在中美贸易争端很多的矛盾，进一步地加大了我们的限制，对技术的限制、对人才的限制、对贸易的限制，甚至对投资的限制都加大了，这在近期会并存的。另外我们看到人口红利是不是进到平滑，有人说2020年我国会进入人口负增长，提前进入老年社会。这些因素都会导致这个行业是不是还会像那么高速的成长，有那么多的好标的去投。所有人在思考。对于华控来说，我们是上世纪08年之前这个团队一直是并购的，整合了中国豪华车市场，整合通用航空市场，整合了几个市场。08年之后发现这个市场不能再这么做了，因为不具备并购的机会，估值巨高，当然成长性也都很好，我们不得不一个PE的团队重新做到了VC，做到了或者早期这样的投资。做了十年这种陪跑者之后，到了2018年我们认为可能机会又来了，这种并购的机会又来了。就像上午肖教授讲的，她划的曲线太好了，通过生产效率、效益两个象限把所有的企业放进去之后会发现，大量的企业由左上角的行业做到左下角的行业，也就是进入产能过剩阶段，一个增长性放缓的阶段。当然生产效率在这个过程当中会有巨大的提高，需要效率的提升。这样来看未来使并购市场将会蓬勃的发展，我看到了，并购风险投资是跟着行业成长交替性的过程，美国并购市场也是一个周期一个周期在做，和VC之间是交替着在发展。
基于这样一个判断，华控在寒冬的时候，在资金募集市场做得还是不错的，连续发行三只并购基金，都是十亿以上的，而且开始进入并购市场，又回来了。未来这样的机会，希望我们能够重新做回主业，重新由陪跑者还能作为领跑者，这是我们的想法和我们对市场的判断，也拭目以待，看这样的机会是不是真正出现了，希望大家多关注。谢谢！
屈云栩：在泼之后冷水总结一下，冷水泼给IPO，因为一二级市场倒挂了，回头告诉大家并购有机会我还有机会。2018年前11个月如果我们利用青稞的数据、普华永道等很多数据，所有退出IPO股权转让几乎同比例下滑，尤其以A股IPO下滑最为严重，港股和美股IPO以数量多著称，但港股七成破发几乎大的公司全部是一二级市场倒挂的，美股几乎一枝独秀，新经济很多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纳斯达克经历几乎十年的牛市后，大家开始对波动的心理预期增强。2015年的黑色星期五之后，大家害怕还要来一次，并且这次大家害怕它从一个波动变成一个周期。下面让我们有请下一位。
郑培敏：今天有资格坐在这里对话不是因为我的行业地位可能因为情怀，今天进入竹楼报告厅1992年5月份在这里听当时上海市委书记成为国务院副总理的朱镕基从欧洲访问回来，当时我是经管学院本科生，我是经管学院89级，94年读MBA，在清华8年。97年毕业之后在券商做投行短短一年时间创办荣正，去年正好是荣正20周年。VC是舶来品，我1995年实习时第一次听到基金，基金1995年我接待国外金融机构才知道，很长一段时间我查资料，不知道是什么。汪学长、周逵也好，他们在美元基金海归做过，我完全土鳖，国内生活、学习、工作。我自己创办的荣正是投资银行精品店，一直做上市公司投资人金融服务的，因为挣了点钱有了影响力，11年前开始学着做PreA投资、VC。我没有美元的背景，清华毕业的罗老师都是投科技创新的，因为清华是工科院校。我们在自己20年庆时说我们不投科技，因为早期投科技输了很多钱，后来歪打正着早上跟罗老师汇报投文创。比较成功的例子，开心麻花，我是他最早的投资人。在《夏洛特烦恼》电影出台两三年前我投进去了。
回到今天的话题讲股权募投管退，在投的领域中国管理规模从1万亿到8万亿的管理规模，数量上去了，听到这话时突然想起像A股从998涨到6124点，但6124点会跌回到6100点，未来一定会是质的调整。中国基金业协会备案2万个GP，我们这家公司是2个GP是同一个实际控制人。按同一个实际控制人来算，中国有八千到一万家GP，有的GP就是一个壳，我认为投5到10家项目活跃规模GP在五千到一万家左右，但还是太多了。今天早上汪学长说得我太有感触了，比如我投的文娱，小崔的事件对我们都有影响，资管新规银行承诺我们出钱了，结果回不来。未来确实是募资的调整，但像红杉、高瓴募资没问题，像洪婧从高瓴再做高成。我们草根基金，又没在排行榜上的，实际我是有危机感的，如果有商业利益我愿意支持肖院长的活动，我们希望5到10年我们还能活跃在中国VC/PE界，活下来的大概20%，我的投资经理被我开掉发现3到6个月找不到工作，不是他不优秀，全行业投资经理岗位瞬间没了，本来10万个，未来只会留下2到3万个，学生找工作未来不那么拿offer，募资未来将会发生分化，头部化。股权研究院成立头部联盟，清华校友管的GP，在1万家GP里活下来的会高于行业平均值，行业活20%，清华校友GP能活下50%到60%。刚才屈老师举普华永道、青稞的数字，希望未来数据来自股权研究院的行业联盟。将众多企业相关数据交给另一个企业来评估，特别是风险评估和信誉评估，这在市场化程度很高和法制化程度很高的美国没有问题，它的很多的评级公司。但是中国现阶段可能有一些评估只能交给有公信力的学术公证的比如说学校。刚才有很多朋友问，数据联盟是不是搞排行榜，肯定不是搞排行榜，但是我相信将来肖老师如果发布什么数据的话，她是会计教授一定是严谨的，不是新闻媒体的报道性语言。我也是财新的投资人，财新是中国99%可以值得信任的媒体。在募资端结构化分化。
第二个，我没有张总这么乐观，说6000点已经跌到1600点要往3000点反弹，即便6000点跌到1600点也有赚钱的股票，概率低了，据个简单离子，很多人认为我投电影电视剧的，2013年投完开心麻花后6年时间没有投第二个影视公司，没有拿到BP、没有拿到融资机会，像范冰冰高片筹我们业界人士早知道，原材料太贵了这个行业一定不能买，所以我不投了。我投了中国现在出口很难了，中美贸易战，科技创新有很多不确定性也有很多独角兽，但中国人口基数大，电影院从2001年1万元屏幕，《问西东》幸好没有上。5年前进运动场机会和现在进运动场的频次是不是高了？刚才江老师也讲到体育场的问题。所以我们在2014年投了很小的篮球场馆洛克公园，2015年周逵投A轮后来让华容文化投了，场馆从4个现在到40多个，成为中国一线的连锁场馆，你会发现体育消费开支多了。在接下来我真不知道中国经济低迷会延续多少年，你以为是地下室一层，还有地下二层、三层，即便6000点往1600点跌的过程中也有结构化机会，中国人口消费潜力还是很大的。包括5到10年进入老龄化社会，现在能不能投养老的新兴产业，居家养老或集中养老的，都是有可能的。
有一点我非常认同汪学长的，风投第一会猫冬，第二乐观，如果不乐观就把所有机构现金还给LP，我们乐观但要谨慎，去寻找哪怕寒冬中间也有温暖能长出一个花的小的区域。所以我觉得对募的事情我的结论是会结构化分化，50%、60%以上的GP在基金业协会备案未来3到5年拿不到钱那就关门了。在投方面要找结构化机会，当然更难了，原来有风口不太费力，没风口要找机会。退的方面是很有好处的，我自己酸溜溜的，文创行业不属于科创的主流，我们很多的监管还是有偏见，科创很好为什么文创不好呢？清华综合院校，传媒学院等。管理学院培养的企业家也是稀缺的管理能力，这在现在意识形态环境下不是特别受承认，所以如果投科创的，大家机会科创板来了，能上科创板的独角兽上，不能上科创板的小企业跟着风口起一起是好事。
屈云栩：郑总已经完全占用了我的总结时间，下一位。
陈芳：各位好！刚才非常高兴听到行业大咖的分享，很精彩。我用不同视角看全球私募股权的发展趋势，在早上肖院长谈话中，包括刚才娄行长都提到一个问题关于数据的问题，生态系统建设的问题和基础设施建设的问题。我所在这家公司大家看到名字比较新叫路孚特，但我们实际上是一家已经有160年历史的，专注于做金融信息数据的提供商。我们在今年1月份因为黑石入股刚刚更名叫路孚特，之前名字叫路透，提到这个名字在座各位可能有了解。我们专门给金融行业从业人员包括研究机构、政府和企业提供相关交易决策、交易排名、交易连络人、相关信息的这样一家信息提供商。
今天刚才几位行业专家的分享非常精彩，我想从数据的角度谈一谈我们是怎么看2018年私募股权中美行业的对比，包括2019年的展望。首先做一个小广告，我们有路孚特我们现在金融数据库里，有全球21000家PE和VC公司具体信息，同时我们也有横跨70个市场17000家买方机构和超过5万家基金，共超过15万多联系人相关的股东信息。同时在收购和兼并这个领域，我们有可以回溯到从1970年到现在以来全球一共超过100万起收购和兼并的全球并购交易信息。
我们看2018年到第三季度截止的数据，美国VC的数据，依然是处于互联网时代以来最高的水平，其中从行业的角度我们也做了一个分析，主要是生命科学、信息技术这两个行业在美国本土PE、VC行业里投资最多的。从地域的角度我们也做了分析，在美国本土加州、纽约、麻省这三个地方相对来讲我们的交易量最活跃的地方。
从私募股权并购的角度，同时我们看到这个趋势和VC的趋势非常类似，整个2018年前三季度比去年同比增长99%，仅第三季度美国本土有近990亿美元的投资。在交易量方面前9个月有接近2000宗交易创历史新高。
从行业角度看，计算机软件行业、工业、能源公司、消费品分别排名一、二、三的行业。从交易额角度金融服务公司、工业和服务能源分别占前三。
再看中国的数据，在路孚特的数据库里，2018年中国大陆并购金额达到5900亿美元，同比下降6%，但是中国跨境并购的数据同样也是下降了5.3%，非常有意思的是2018年外企并购中国大陆企业的金额是比2017年同比要上升23%。这其中也是得益于私募股权支持的并购。
金融行业私募股权支持并购占据31%的市场份额，主要受到蚂蚁金服140亿美元融资的带动，其次是高科技行业，再接下来是医疗健康行业。
回到主持人的问题，如何来展望2019年全球私募股权行业的趋势？从我的角度我认为两点：第一点是跨境私募股权基金将会成为主流，速度全球经济的一体化，包括很多企业现在正在找全球化的布局，我们会看到今后私募股权投资交易会涉及的地区和国家比现在更多；第二点，今后特别是现在我们说严冬也好、寒冬也好，在这样一个时代的背景之下，我相信我们的信息数据，大数据的应用、新数据的应用，将会在今后的竞争优势中变成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从的数据库中持续能看到，在海外美国在做PE和VC的行业当中，他们在投入到数据以及信息系统建设这块投入占比也是越来越高。
屈云栩：我刚才仔细听了数据，做记者的对数据尤其敏感，实际从行业分布来看，在过去那么多年，投资行业分布并没有出现非常大的变化，这是有延续性的。就刚才提到的并购，包括下降来说，实际上是过去多年以来，这一次是比较明显和显著下滑，不要看到只有6%几和5%几的下滑，再往前看同比数据，你们就会感觉到下滑的曲线比你想象得还要陡峭。
今天嘉宾们控制时间都非常好，我非常不情愿想要把问问题的机会留给场下，基本上这种机会只会出现在清华，作为财新的记者愿意把提问的机会留给清华的研究者和学生，有没有人想提问。
提问：各位老师好！在私募股权投资方面，军工行业包括军民融合方面不知道大家是怎么认为的？我以前也是在部队，转行做了金融，对军工这方面，无论是体制还是里面的信息障碍和社会的结合可能都会有差距。但是现在随着改革开放也好或者军改也好，对以后军队内部系统数据的挖掘，包括信息化的市场，以及以后军工企业的创新可能会有很多的改变。我想请问一下这个行业大家是怎么看的？谢谢！
屈云栩：哪位嘉宾有分享的意愿？
张扬：华控基金过去三年连续在军工高级装备制造业排第一，所有重大装备型号都参与了，我们看到的所有20系列，G20有60%以上的结构件、关键零部件由我们投资的企业提供的。
您的问题太专了，我只能试着回答。军工的改革是这几年非常热的一个话题，我们也看到一系列的政策在出台，尤其在军民融合领域。可以看到，随着现在装备的升级，尤其是全面进入到四代装备，另外一个全面开展了五代装备的研发，实际上中国还是应该取得不错的成绩，可以说在四代领域跟全球先进的水平，我们实际上差距可以说在部分领域不是太大，至少不存在着代差，这是我们的基本要求。
另外，中国又是仅次于美国拥有全球最完善的国防体系、军工体系的一个国家，对整个现状我们认为还是不错的一个状态。但是对未来的发展，实际上现在也在思考，还是刚才我说的那个概念，我们突然之间有一天，当我们追赶上了，或者离得已经很近时我们发现失去了一个模仿的对象，因为美国五代装备也没有最后很清晰或者有定型的产品。这样中国会站在突然之间没法复制的状态，我们看到挑战还是蛮大的。原来说到军工集团全部做到逆向工程、逆向仿制，原来是照猫画虎。现在需要创新。创新的话原有的体系有问题了，我们现在是模仿有余创新不足，所以要大量依靠市场的力量、依赖民营机构的力量。
另一方面，从装备现状来说，未来更多可能在无人化、在人工智能、在分布式多种领域，这些领域实际上是跟现在高科技强强相关和融合在一起的。这些领域实际上不适合现有军工集团进入的，他们可能不擅长，他们更多在重化领域。这些都对民营参与这个行业提出了要求。
于军于民，军工企业是整个国家体系的代表，也就是说整个皇冠上明珠就是军工，代表整个制造业体系。我们可以看到，如果不加大推进军民融合，实际上我们很难在第五代能够继续跟上这样的步伐。未来我们可以看到，政策还会在持续出台，军民融合逐步加深。最近看到三个方向性的东西：第一是门槛大幅降低了，我们看目录，原来有几千个，军工产品的目录现在已经降到很低了，最近又降又砍了一批百十个了，很多产品可以放开市场进行生产。另外是民参军的发展，我们开展四代装备大概50%以上是民营企业在参与，未来我相信五代可能会更多。第三是混改，实际上是军队的体系在资本层面可能有更多民营的投资机会在里头。所以这三个方向是大的趋势，另外民营的高科技企业做好准备迎接这样一个趋势。谢谢！
屈云栩：问答环节体现了一点，我们绝对没有找托儿问问题，完全超乎想象的专业度。还有一点点时间，让张扬总休息一下最后来讲。我刚才一开头说过跳脱宏观经济谈行业、谈产业、谈公司、谈机构现在都是不成立的，所以我们回到最简单直白的，我们更多要论断的回答，在您看来，2019年宏观经济会好吗？在基于这样判断的情况下，可能的机会在哪里？不超过三个机会，机会太多就不叫机会了，三个总结。
洪婧：做预测这个事情实在太难了，特别让我们具体做投资的人做宏观经济，中国经济好不好不在于基本面在于国家政策的改革力度。如果有更积极的改革力度，可能股市就大反弹，如果反复股市就会大幅震荡，这个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在这里做预测的。但是我们认为业务本质、事物本质的发展是有自然规律的，这个自然规律是不以人短期的意志为转移的，我们尽量找那些最核心，推动人类历史发展最核心的本质的东西，还是创新。技术创新是推动人类一切本质生产力发展的本质的动力。
屈云栩：谈技术创新和创新这几乎是我所有从业以来听新经济和创投讲的词，但我在经历那么多年报道过程中，我看到真正意义上技术创新并不多，很多是模式创新，当你提到技术创新时具体看什么？给三个。
屈云栩：我对你刚才的论断有不同意见，包括很多人说2018年调整不可想象，对业界人看来我们等这个调整等很久了，我们认为未来一年是更好的让我们找好东西的一个时间点。回过来，我们现在是有时空隧道的，一方面时空隧道抄别人40年的IT化、20年的SARS化可以抄袭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我们有反的，人工智能、物联网、大数据使用等开放的心态可能领先的，在这几个领域里都有很大的机会。另外有可能被大家忽视的是管理创新，谈到创新时觉得这个业务模式那个业务模式，中国需要做踏踏实实成长时在管理上是有极大差距的，管理的创新很有可能是我们在经济调整过程中练内功，让我们抓住新的增长浪潮成长得更健康、成长得更长久，最根本各个企业都需要关注的领域。
娄杉：大的宏观的方面，年初大家都在不停讲，各种各样的信息。我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图，大家的心态通常说半瓶子满半瓶子空，现在大家担心半瓶子空，但更担心整个瓶子会不会破。讨论这个，都是做投资的都有自己的思维，今年整体的包括中国，大的点跟大家分享，从它好的方面从正向的方面以美国为代表仍然有增长。另外中国的情况，大家预期中国有刺激经济的政策，同时美联储一直以来连续几年紧缩的政策看起来可能至少会有一定的停歇。这几个都是相对是正面的。同时大家担心比较明确的因素，第一是地缘政治，包括中美之间的谈判，还有流动性的减少。其实基本上宏观大家在这几个框架上去看。
在这个框架上，对于PE，特别国内的PE有多大的影响呢？我至少不认为有影响，原因很简单，回到刚才讲的很根本的东西，整个发展到了大家认真做功课，去提高品质的时候，去提高把自己功课做好的阶段。很多人都知道，都认同在经济不太好的情况下给了你这个机会也给了你动力把自己做得与众不同。我刚才在这个里面说到机会三个方面，PE，特别是刚才听了几位实操盘在做的，他们第一个困惑要解决的，这个我知道是股权研究院在做的项目，如果我作为一个LP，因为大家筹资困难，怎么样GP很优秀，在目前环境下怎么说我的PE好？大家非常期待，股权研究院会有很好的消息告诉大家，这是解决筹资。
第二是产品多样性，刚才听业界实际操盘的人也讲，实际已经透露出来一个信息，尤其看中美对比，国内更多谈VC成长PE基本是不同的生命周期，大家说其实我做并购做得很好，如果做更完整更多产品市场里面，不光VC、PE，有做夹层的、有做收购兼并的、有专门做PE的、二级市场转让的，未必通过大家常规的一些途径，因为我们也说退出。还有像里面有非常专业的，我是专门做房地产的，它其实又有一个系列的产品。希望大家可以思路再放开一点，在中国大的方向实际上是要增加直接投资的比例，直接投资第一个想到PE。再宽一点想，这里面是另类投资的概念，除了传统公开市场证券、债券、股票，其他都是另类，另类市场里面我们远远没有开发。在这个里面，大家因为都是做直投的，大家在这个方面谁能走在前面这个在市场上会非常不同的。
郑培敏：我还是清华一个好学生，认真听主持人的问题回答。2019年至少不会比2018年更差，至少开年我们听到好消息比例比坏消息说，央行放水了，讲得非常激动人心，群里已经说星期一是不是开盘会涨，证监会也在改革，除了推科创板之外现有的交易制度也在改革。中美贸易战双方在让步，美国股市下跌让川普不会不顾国内经济很激烈打贸易战，之前是摆架式咄咄逼人。去年上证综指跌25%，今年不可能再跌25%了，中南海是不会视而不见的。能不能涨起来不好说，至少不会比去年更差，宏观上我中等偏乐观，我过春节后再启动募资跟很多企业好谈。我6月份启动募资的没有完成，我7月在美国休假一个月，8月回来发现国内哀鸿遍野，资管新规企业家没钱了，现在好多了。经济宏观上2019年不会比2018年更差。
跟买股票一样最后还是看买个股、买板块，在清华及在全国股权投资业还是把科技创新放在第一步，上交所搞科创板不会搞文创板。中国最大的优势美国、印度不可比的是14亿人口。我们人均GDP还很低，人均某些消费已经超过国外，比如我们信息消费，因为移动互联网发展领先于国外，但我们还有很多消费低。在这里找结构化机会，我坚定地投消费升级新消费的。昨天我从上海过来，特意第一次住了一个酒店叫亚朵酒店。大家想象经济型酒店机会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亚朵酒店最近两三年崛起？因为加了文化内涵加了IP，今天会投做衬衫的公司吗？纺织行业就是肖老师说的左下角的行业。如果T恤上贴了小猪佩奇标价非常高，人们消费升级了，不仅穿暖、吃好，要吃文化、吃故事、吃历史。故宫上新了为什么那么好看？故宫衍生品为什么那么好卖？大家要消费文化。这里宏观上中等偏乐观，微观上机会还是大把大把的。
再说一点投的方面，去年下半年我没有募一分钱，没有投一分钱，我们基金账上近一个亿，我去年投两个半项目总投资金额不到5000万，相信2019年融资金额、募资金额都会超过这个数字。2019年从我自己实践会用乐观者的心态对待2019年。
陈芳：路孚特是做数据的，做数据的公司一般不做预测，我们不擅长做预测，最希望把FAX提供给各位专家做交易决策。我非常同意郑总刚才说的，如果宏观经济的话，2018年应该是已经到底了吧，所以2019年我的感觉至少不会比2018年更差。谈到机会的问题，数据、信息、新技术依然有很多成长的空间和机会。我们作为外资金融信息提供商，可以看到在全球所接触的客户当中，我们能感受到各行各业现在对信息、对数据大量的深度的需求，各位专业人士不妨把数据类行业作为一个投的方向。
屈云栩：回到张扬总。
张扬：跟经济相关的东西太多了，财政政策、中美贸易等等一系列的东西。2019年喜忧参半，很多东西确实有两面，喜是看到了政府是在救市，有新的政策出台，年初大量地放水，还会走老的路，因为没有其他路可走，今年放水是大概率事件。放水后会引起局部经济的过热，但整体会不会有影响？这个大家需要判断一下。尤其现在资金供给和货币乘数，资金供给到达的位置和货币乘数两个因素会不会导致经济整体向好？如果给国有企业给低效的铁公鸡，这还是在基建领域经济过热，其他领域还是有问题。另外，去杠杆去的大家心有余悸，现在谁说借钱这件事情，原来说我能借你钱说好事，现在说你害我吧。业界很多上市公司老总，说我终于知道杠杆的威力了，我们辛辛苦苦创业20年，想着财富吃喝吃不完，即使吃不完也不是负数，只有杠杆能让你成为负数。杠杆不用去了，中央想加很难加得上。这样的问题，这两个问题如果都解决不了的话，打水漫灌只能个人享受到，整个经济体我觉得还是有一定问题，这是在政府层面。
另外在消费层面、在社会层面，我们看信息是不是能够有所提振，这是最核心的问题。大家觉得现在消费在下降投资也在下滑，问题一方面跟去杠杆有关，另一方面最重要就是信息。我们的企业家有没有对未来的经济、未来的政策走势，包括人身安全层面的信心是否能够建立起来。如果信心建立不起来，我相信这个市场还是会进入向下寻底的过程。另外对于消费者也是一样的，对于教育的问题、养老的问题、医疗的问题，是不是能够得到有效的保障，国家的财政收入能不能过多关注这些老百姓，中坚力量的老百姓，而不是仅仅只关心几千万的贫困人口，我觉得消费信心如果不能及时提升的话，从需求端应该也是画一个问号。供给端、需求端都画问号，市场能不能有效打开？这是第二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我们看到很多东西还有迟滞效应，滞后的效应。2018年出现很多经济层面的问题，它会不会在2019年成为黑天鹅事件或灰犀牛事件这也是问题，比如上市公司看到积累上万亿的商誉，如果今年不好减值测试OK的话，明年再不好说不过去，商誉减值马上测试了，不会摊销的，不摊销在那怎么办？这都会成为新的一年里不可测或不确定的因素会导致经济会有大幅的波动，作为从业人员可能要把事情综合来看，才能作出判断。尤其大家会在不同行业，当然有正向的，做钢筋水泥明年会挺好的，其他行业要对标来看。这是大概方向性的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看好哪个领域？
屈云栩：可能的机会。
张扬：上午的报告已经给了，肖院长有一页PPT中，我看了她四个主要的研究方向，我说太厉害了，这个也代表我个人的判断，新时代的信息技术、信息制造、生物医药、新能源及新材料，这几个方面方向都是不错的，如果做投资就是围绕两个词做投资，就是刚需和安全两个词。在成长过程中追求消费升级，如果判断平滑会考虑保守底线的问题，这个保守的问题不管从国家、行业，社会基层百姓，对应的有国防安全、信息安全、人身的生命安全等相关的领域，实际上也是跟刚才那几个领域对接的，是一个主体。
屈云栩：所有论坛超时十分钟之内都是成功的。我用一分钟总结一下，资金端已经看到一些希望，至于留不留下另类投资的PE行业看。资产端过去价格看似下来了，接下来价格是不是会下来，这是矛盾和纠结的，私募股权的人觉得再降有机会，二级市场的人觉得再降没机会，大家在各种博弈心态中最终重拾信心。2019年祝大家求人得人。感谢清华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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